高声喊着把酒坛子放下,转身甩了甩水珠子便往了饭桌上瞧,还好,排骨有很多呢…
“诶?三爷爷呢?”蒋三郎没瞧见人,疑惑的问。
蒋大郎换了件薄的青衫,正在拿锤子修刚被桃儿坐坏的凳子腿,“走了,你把酒再送回去吧。”
“走了?”蒋三郎火气窜腾,“感情耍着我跑腿玩呢,我不送。”
大手一挥,冲着傻子招手,“过来,给你挑块大的。”
傻子乐呵呵的过来蹲他旁边,叼着骨头开吃。
蒋大郎也不知想什么呢,没搭理他们两个。
等他们胡吃海喝完,躺东屋大炕上睡了,蒋大郎收拾好碗筷,站在灶房门口看向西厢,她这么好好的个姑娘,怎么会跳河呢?
究竟是她自己轻生跳河?还是被人陷害推进河里?又是因为什么?
她会不会成过亲?会不会有夫家?会不会已经有了孩子?
这些都是未知,他没有办法信任一个毫无来历的人。
四月多雨,半夜又哗啦啦的下起来,直至早起了还没停,这种天气蒋大郎一般不会出门,桃儿所料不差,他正在外头修补栅栏,蒋三郎和那个傻子也不知是什么出去的,两人也没管,平淡的吃完早饭,蒋大郎抿唇问,“我要去城里,你想跟去吗?”
他们所在的杏花村距离城里不远,走路约摸一个时辰,坐牛车更快,只是费银子,蒋大郎不会干。
桃儿跟着他走走停停的,快至晌午到的,路上吃口干粮垫了肚子,一直到闹市区,才清楚男人来是干嘛的…
城里有专门的地方卖家禽,蒋大郎挑了八只小鸡,两只母的留着下蛋,六只公的留着送人,又挑了六只大鹅和几只鸭子,用竹筐背着往回走,桃儿一直跟在他身后,“你肩膀上的伤还没好,我背着吧。”
其实她不提,蒋大郎都忘了自己受伤这回事,皱眉拒绝,“你背不了。”
每次她表达善意的时候,他都是这样冷漠,弄的人心里不好受。
回程她就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,也不说话,沉默以对。
突然感觉男人停下步子,听见他说,“一碗馄饨。”
这才抬头看向周围,已经快出城了,旁边有间小吃铺,上头悬挂的木牌子,写着大概几样的吃食,除了馄饨还有饺子和糖三角,里头的桌子几乎都满了,瞧着生意不错。
“好嘞,客官稍等。”
蒋大郎将竹筐放下,坐在一侧,“吃碗馄饨再继续赶路吧。”
桃儿坐在他对面,很快送过来一海碗的馄饨,上边飘着一层虾米,蒋大郎从怀里掏出来几枚铜板付了,将碗推到她面前,“吃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