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什么?萧坤宁狐疑,望着近在咫尺的谢玙,想起那夜受到的侮辱,恨意作祟,脑子一热,抬手就甩了过去。
啪地一声脆响,满堂震惊,所有学生看着谢先生挨了一巴掌。
“萧坤宁你疯了,那是谢先生。”
“萧坤宁,你打了谢先生。”
“完了完了,谢先生被萧坤宁打了。”
萧坤宁打完后觉得手疼,再观谢玙,面颊上浮起清晰的巴掌印,那么清晰又真实,可见不是梦境。
顿时,一雪前耻,头皮也发炸了。
她打了谢玙,她打了谢恶魔。
堂内学生炸开了锅,纷纷起身围着谢玙,俨然将她当作了保护动物。
萧坤宁则看着自己打人的手,她这是报仇了吗?
不知是谁喊着要去请太医,急急往外跑去,也不见平日里柔弱之色。她认出了是户部尚书之女沈蕴之,平日里走路三步就喘一步,今日见到谢玙受伤,跑得倒是挺快的。
本该寂静的地方乱成一锅粥,萧坤宁见状,趁着所有人不在意,悄悄溜了出去。
学堂设在宫里,出殿还得出宫,她回身看了一眼所在的殿宇,观止殿。
观其言而行其止,这是谢玙常说的,说白了,看看人家的言行再想想你的动作。
简直狗皮,谢玙就是一欺世盗名之辈。
巍峨屋檐,透着恢宏,可因谢玙在而染着书墨香气,更似是翰林等地。
她对宫里的路比对自己家还要熟悉,轻易撇开人就溜出观止殿。
谁知刚从廊下跑出去,就见到殿外树上躺着一铠甲女子,佩刀靠着树干,双腿在空中晃悠,清秀的五官带着与生俱来的锐气。
十八岁的沈汭冲着萧坤宁笑,青涩的面容漾着青春的气息,见到她从殿里出面,几乎跳了下来,“下课了吗?时辰好像还没到唉。”
萧坤宁盯着她看了一阵,司马家被皇帝忌惮,老国公爷被杀,沈汭逃出生天。
后来不知为何跟着谢玙,两人几乎形影不离,或许谢玙也有心,喜欢沈汭这样的女孩子。
但是十八岁的沈汭是喜欢她的。
少女英气勃发,拉着萧坤宁就要走:“我们去看花灯,我特地做了几个,样式很好看,你要不要也做一个试试,我发现做花灯可比做功课简单多了。谢先生又十分挑剔,真不知什么样的才算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