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”,刚捡起的册子再次掉在地上,姜膤抬头往紧闭的房门看去,外头站着两道人影。
这时,雁嬷嬷起身走了过来,恭恭敬敬道:“太子殿下,按照规矩您与太子妃在成婚前不得见面,恕老奴不能给您开门。”
外头沉默片刻,白封启开口道:“罢了,孤隔门说几句便走。”细听之下,他话中竟有咬牙切齿的味道。
雁嬷嬷不再多言,转身回了座位。
姜膤捡起书,一步步走进房门,“你想说什么?”赐婚后,他们俩还真没见过,这样的日子,她不习惯,心里的惦念与日俱增。
白封启上前一步,距离房门只有一寸,借着耀眼的日光,他看到了门后隐约的人影。
原本,他们俩是日日见,这一下忽然不见了,怎么着都不是滋味。连熬两日,他终是忍不住了,得知赵循瑶出门的消息便偷偷赶来,妄图见她一面。
“你,这两日还好么?”心头纵有千言万语,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,白封启思前想后才挤出一句。
姜膤抱着书册,下意识往雁嬷嬷瞥去,只见雁嬷嬷低头翻着案上的书册,淡淡道:“请太子妃当老奴不存在。”
闻言,她面上一红,对着房门外的人影小声道:“还好,你呢?”
“不好。”白封启说得不假思索,字中怒气显而易见。
“为何不好?”姜膤心急,单手按上房门,关切道:“你病了么?”
“没有。”白封启单手按上房门,隔着房门与她相贴,他长长叹出一口气,悲凉道:“日子过得太慢,焦心。”
那句话叫她好生担忧,还以为他得了大病,谁想是为这事,姜膤没好气道:“活该。”
她说后,门外一阵沉默,若不是房门上依旧映着人影,姜膤一定以为白封启已然离去。
事实上,白封启并未离去,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世,他们俩成亲前日日见,婚礼照样一切顺利,不,其实也不能说一切顺利,至少那晚他没留下,没有新婚夜的婚礼算不得完整,而他没留下是自己惹的,倒不好怪习俗。
倘若换作以前,他才不管这些,但如今,他怕。
对方许久不说话,姜膤心底缓缓忐忑,试探道:“你今日不用去御书房?”
“不用,父皇陪母后逛御花园去了。”白封启抬眸,随口问道:“你今日学的什么?”
“……”姜膤抿紧唇瓣,心虚地瞄了眼手中的册子,脑中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,“不告诉你。”
白封启轻笑,特地清了清嗓子才说:“你不说我也知道。其实你不用学,我可以亲自教你。”
他一说,她颊边绯红,似是染了桃花,这会儿,雁嬷嬷正端起茶杯,面上半点不起波澜,坐姿更是稳如泰山。
“不用你教,我自己学。”姜膤转了个身,背对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