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掏出拘灵符,雾气闪过,茗语出现在房中。
“还要问过她的意见。”
茗语被放出后微微睁开眼,见是换了个地方怔了怔,对着二人略微点头示意。
“不知叫妾身出来有何事?”
没了人皮鼓做拘束,茗语魂魄完整,只是看着略有些虚弱,不过只要好好养着,恢复也是早晚的事。
言歌本要说明来意,却被江景止拦下。
这事本该他自己开口。
江景止将事情说明,想了想又道:“梁文修此人我定会除去,若你改变主意,下辈子或许能投个好人家安稳一生。”
茗语为‘安稳’二字失了神。
多少次她入轮回,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都是求的这二字。
言歌在江景止身后站着,恨不得立刻把无妄揪过来再好好教育一下她这个主人。
他不是自诩阅书万卷?怎的简简单单的自私二字都学不会写?
鬼仙不过沾了个仙字,还真把自己当圣人了。
好在茗语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。
她脚不沾地,飘到了窗边,望着外头的人声鼎沸略微出神。
她看了半天,不知回忆起了什么,语带释然,还有丝莫名的眷恋,不曾改变那句话:“我不想再有来生了。”
言歌不知她那短短的几个呼吸究竟思考或回忆了些什么,或许是看到了自己短暂又漫长的生生世世,其中是甜是苦,不知她自己是否能说得清。
只是她说出同先前一般无二的话时,言歌确实是松了口气。
这一动静自然被茗语瞧见了,她也没生气,冲着言歌好脾气地笑了笑。
言歌自然没什么可心虚的,她本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,若不是强扭的瓜有反噬,她偏要摘个瞧瞧。
她回了个笑,心想若是茗语未曾认识梁文修,或许是个十分温柔的女人。
温柔的人本该有美好的一生,况且她又是个如此洒脱之人,言歌都起了些怜惜的心思。
不是每一个人面对个希望她消散的人都能做到如此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