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忠回头恭谨道:“回殿下,奴才也不清楚,苏先马并未着人告假啊。”

    池煊微微蹙眉,“怪了。”

    成哲是守礼数之人,每次若有事不能到东宫当值,都会着人通告一声,怎的今日却连招呼都不打,直接不来了?

    难道是生病了吗?还是有要紧事忙忘了?

    池煊正猜测着,忽地,平稳行驶的马车剧烈晃动起来,驾马的车夫勒紧缰绳,似乎怕撞着什么东西,强行停下马车,木头车轮在青石板地面上剐蹭出刺耳的音响。

    池煊东歪西倒好几下才坐稳,脑门儿差点儿磕着马车里放置的小桌子的拐角。

    敬忠质问的声音跟着响起,“谁人惊扰尊驾?”

    看样子是有人走路没留神观察,险些撞到池煊乘坐的马车。

    池煊挑开帘子,借着街道两侧模糊的灯光看清了倒在他马车前头的人。是个莽实的汉子,人倒在一边,骑的马倒在另一边。池煊瞧着这人眼熟,似是在哪里见过。

    在脑海里过了一遍,想起来了,这人好像是国公府的家奴,他前几次去国公府找苏蕴娇时在门庭处见过他。

    他蹙眉问这人,“夜半时分长安城内不许疾驰,你慌慌张张的要去何处?”

    铁羽急着去给苏蕴娇抓药,没留神眼前的路,竟冲撞了太子的车辇。他忙爬起来,跪在马车前头道:“回殿下。”他擦擦眼睛,带着哭腔道:“我家、我

    家大姑娘病了,草民赶着去抓药,这才冲撞了您的车辇。求您宽恕。”

    这汉子是苏家人,那么他口中的大姑娘一定是苏蕴娇了。

    “苏蕴娇?”池煊低声唤出这个名字,疑惑道:“她怎么了?”

    铁羽侧过头,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,“大姑娘她···她···”还是没忍住,眼泪夺眶而出,“就快不行了!”结实有力的一个汉子,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,“郎中说她很有可能活不过今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