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张悬赏的皇榜不是已经撤了么?”宁清幽幽道。
不定顾君溪改变主意了,觉得她还有一些利用价值,可以与他宫中的那些个妃子分庭抗礼。
此时德永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了,自从主子在涅朝国皇城受了重伤回来,他便一直陪在主子身边,主子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。
主子生气,自责,懊恼,甚至自暴自弃,就是从未见过什么要宁清人头的皇榜。
主子将宁清放在手心里疼都来不及,又怎会要她的人头?
“奴才以这一条贱命做担保,主子决计不会做那样的事!主子心疼娘娘还来不及,又怎会发什么要娘娘人头的皇榜?此事定然有什么误会,还请娘娘回宫与主子细!”德永跪在地上语出坚定。
他搞不定,主子一定能查清楚!
宁清蹙眉,她不知道该不该信德永的话,或许是顾君溪故意要德永这般的呢?
“娘娘,主子在宫中朝堂,步步如履薄冰,还望娘娘念在主子对您的一片痴情上,帮帮主子!”德永垂眸,冲着宁清磕头。
满是泥土尘沙的地面顿时起了扬尘,沾在德永额头、面颊,他却是浑然未觉。
宁清愣住,如履薄冰这四个字对她来再熟悉不过,曾经自己初入宫门时,亦是如此。
“我们现在启程!”良久之后,她的话掷地有声,立时便向帐外走去。
不是因为德永的话,而是因为那议和书上的“宁若心”三个字。太久了,离开她娘的时间太久了,她有太多太多疑问必须要问清楚。
“等等!”祁远立时起身,眸间似有光华瞬息万变,宁清顿住,祁远缓缓道:“若是受了委屈,洛了城永远是你的娘家!”
爷永远等着你。
“让春晓、冬凝与你一同去。”祁远道。
从宁清坚定的眼神中祁远看见了决然与自信,她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卑微怯懦的丫头,但他仍旧不放心,吉凤国的皇宫,从来便没有太平过。
宁清默然应允,又一次在黄昏之时离开,恰时刮起一阵大风,漫的尘土飞扬,她掀起马车后帘,祁远立在营帐之外遥遥相送,直至行了很远之后,宁清口中喃喃。
“主子,您什么?”春晓顺着主子的目光向后面看去,除了漫
的沙尘飞舞,什么都没樱
宁清勾唇垂眸,将眼中的泪珠隐去:“这一次,我定会护你们平安!”
“主子……”冬凝唤了宁清一声,却是突然发觉主子的情绪不对劲,立时住口。
宁清索性将眼皮阖上,正如德永所,顾君溪此时如履薄冰,是她从前想得太少。从前她是他的负担,只能被他护在羽翼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