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去吧!”
云闵秋指着散发热气的浴桶道。
“你方才什么?我喝的什么药?”
宁清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,她日日喝的药,是娘亲花重金求来,专门是为了医治她的脸,怎的突然成了毒药?!
“损你容颜的——毒药!”云闵秋得肯定。
“轰——”
宁清脑中仿若有什么东西炸开一般,一阵眩晕,双眼逐渐模糊,被泪水遮着连眼前云大夫的人影都看得不甚清晰。
满脑子都是“娘给我吃了十几年毒药”这句话。
她木然地被云闵秋扶着进了木桶,桶中药香扑鼻,宁清的神色渐渐冰冷。
“为什么?娘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宁清在心头不停地问。
她想不明白,为何娘宁愿花大把的银子将自己变丑?为何将自己养在院中十六年,娘可知道她顶着这一张丑颜,受了多少委屈?有过多少自卑的日日夜夜?
云闵秋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,宁清一口气喝下,身子渐渐滚烫起来。桶中的水好像越来越热,袅袅水汽顺着宁清的脸颊而上,直冲头顶,草药的味道熏得宁清喘不过气,她被迫张开嘴大口呼吸着。
灼热的水汽熏得宁清的眼睛不断蹦出泪珠,她伸手擦了,不到两息泪珠便又泛上来,她索性将眼睛一闭,咬着牙忍受这一牵这一副丑极聊模样,她不想再见到!
不知道过了多久,宁清感觉面上有东西在轻轻拂过,她缓缓睁开眼睛,入目的竟是一根泛着银光细若胎发的长针!
云闵秋手执银针冲着宁清的双目之间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!
“啊——”
宁清大喊出声,不是疼的,而是被吓的。
“你再出声,我不能保证下一根能扎对地方!”云闵秋拿着银针,目光凝重。
在宁清愣神的间隙,又一根银针扎在她的面颊之上,宁清连呼吸都便得极为心,盯着云闵秋手中的银针险些又一次惊呼出声,想到云闵秋的那句话,硬生生把即将喊出口的那个字咽回肚子。
“云大夫,这针,要几?”宁清的意思是,她还要忍受几次的这般治疗。
云闵秋却是听懂了,澹然道:“三十日便可!”
两个时辰后,宁清将又饿又困的自己往床榻上一扔,便再也不想起来。
“湫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