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潇淳和赵书生,两人也在北上的路上,除了晚上歇息,白天都在赶路,一个月后,终于到了宁波府。
潇淳的父亲就住在月湖附近,姓秦,家里本是书香门第,小康之家,但父亲从小体弱多病,到了青壮年时身体才逐渐恢复健康,因为家族内很多人是三四十岁就亡故的,所以秦家就让儿子来到琼州借妻,渴望生下一两个健康的男孩儿继承家业。
他们到宁波城的时候,正好赶上十五,大家都去天童寺,七塔寺上香,街上往来的行人也很多。
两人在月湖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来,就匆忙的吃了午饭,打算下午去秦家附近转转,看能不能遇到父亲和大哥。
但一路上,潇淳都不讲话,好像有很重的心事。
赵靖浣见他眉头紧锁,就试探着问:“你应该高高兴兴的去,不要愁眉苦脸的。”
听到这话,潇淳才振作精神点了点头:“嗯,你说的是。”
他们来到一户人家白色的院墙外,大门是深棕色的,门口还有两个石狮子,看起来很气派,院子也不小,应该是个有钱人家。
“比我们在的时候更大了,以前只有一半大小,应该是把隔壁的房子一起买了下来,父亲很善于做生意。”潇淳很高兴,看来他们一切都好。
两人正说话的功夫,院门打开了,里面跑出两个孩童来,小的约莫五六岁,大的七八岁,孩子的身后跟着一位二十来岁的男子,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年纪大的仆从。
潇淳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子是自己的大哥,而仆从是老许,他们还在宁波生活的时候,都是老许在照顾他和两个哥哥。
大哥带着两个孩子往大街的方向走,而老许则往他们这边看了几眼。
潇淳连忙往丈夫身后缩,好像怕对方认出自己来。
“三少爷,是三少爷吗!”老许虽然弯腰驼背,但是眼不花,毕竟是他从小照看长大的孩子,他一眼就认了出来。
大哥听到老许说话,连忙转过身查看,穿着蓝灰色短褂的年轻男子应该就是自己分开十几年的弟弟。
潇淳只得走到门口,尴尬的笑了:“是我,您还好吗?”
“三少爷,我很好,二少爷和夫人好吗?”老许感动的走到他跟前,泪眼婆娑的问,全家人都很想念夫人和两位少爷,尤其是老爷。
“二哥住在花桥镇,离这里不算太远,母亲还在琼州,他也很好。”潇淳说话的时候,大哥秦子羡也来到了跟前,紧紧的握住了三弟的手。
“潇淳,没想到还能见到你,赶快随我回家,父亲很是想念你们!”秦子羡不由分说就拉着弟弟往大门内走,让老许带着两个儿子去买东西了。
赵某畏畏缩缩的跟在他们后面,也不知道该不该搭话。
穿过漂亮的花园,他们来到了后面的书房,敞开的窗户里飘出熟悉的墨香,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正伏案写字。
潇淳看到已经苍老的父亲,眼泪就掉了出来。
“爹,三弟回来了。”他拉着弟弟的手走进书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