逢时微微一愣。
他的任何信息都是以塞壬的代号出现的,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他的真名,更何况是他与克洛诺斯的关系。
他是什么人?
“我这里有抑制剂,”刘医生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,“你先放开我,我替你去找来,好吗?”
逢时不为所动,枪口仍然紧紧地抵住了他的腹部。
为了防止意外,他会随身携带至少三针的强效抑制剂,只是在注射之后的一小段时间内,抑制剂会严重地影响他射击的准度和他的体力,他不能在捕猎过程中冒这个风险。
刘医生知道他并不信任自己,于是他继续放缓语调:“这些年里,我一直在寻找你和逢姳……”
听到这个名字,逢时的手指无意识地紧了紧。
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几年,那时候他才十二岁,记忆中那个曾经帮助过他们的医生的脸已经模糊不清了,他也不记得他姓甚名谁,他只记得逢姳的脸。
如今刘医生的发际线已经在脑袋上走了一半,面部的皮肤已有衰老松弛的迹象,发福的啤酒肚已经挺到了普通孕妇三四个月的大小,他看起来确实已经不年轻了,与从前那个衣冠楚楚医生的形象算得上是大相径庭。
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虽然你应该已经不记得我了,从那家医院离职之后,我也不怎么重视身材管理了。离职后我在地下街找了很久,却没有发现逢姳和你的任何踪迹……”
“闭嘴……”逢时的声音略显沙哑,“别再提这个名字了。”
刘医生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,他忍不住问:“她现在……还好吗?”
逢时淡淡然道:“她已经死了。”
刘医生知道自己不该问,如果她还在的话,怎么会舍得让逢时沦为一个杀手呢?
很长的一段日子里,他以为自己已经不再对她那么执着了,可是在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,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。
他偏过头去,很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。
逢时在说话间,已经将这位刘医生的双手绑了起来,而后他将他捆在了床边。
这是特质的绳子,哪怕用他手上的那把枪,一时半会也难以将这绳子给轰断。
松开刘医生后,逢时脚下骤然一软,突然的发情让他心跳加速、呼吸急促,这也让他有些烦躁,注意力甚至难以集中。
他抵着墙根虚站着,而后他取出一只强效抑制剂,轻车熟路地刺向了苍白手臂下淡青色的血管。
在此期间,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这位刘医生,只要他有任何多余的动作,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身上种下数个窟窿。
在沉默而尴尬的气氛之中,刘医生忽然很小声地开口问:“我能不能问你几句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