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于涛,去把他们拉开。”杨冬梅看到于涛那个看戏的样子,火气压都压不住。

    “他们都比我大,怎么拉得动。”于涛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。

    “你们怎么了?”这时,于大志从外面走了进来,他在门口就听到了屋里的吵闹声。

    “快,把他们拉开。”杨冬梅这下找到了救星。

    “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?怎么在家打架?”于大志拉开两个人,自己坐到沙发上,于波站到于大志的左前方,杨安则坐到了于大志的旁边。

    “杨安要我姐姐给我织的毛线衣,我不让他就抢,就打起来了。”于波简单地把杨安要毛线衣,杨冬梅要他把自己的毛线衣给他,他不同意,杨安就来脱他身上的毛线衣,他不干,就打起来了的事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你要于波把毛线衣让给杨安?”于大志盯着杨冬梅。

    “杨安是哥哥,哥哥穿新的,弟弟穿旧的有什么不对?”杨冬梅理直气壮地说。

    “合着你的侄子穿新的,我的儿子只能穿旧的了?连他们的姐姐给置办的你也要夺去?”于大志被气笑了。

    “就是那个死丫头惹的祸,不是她,他们两兄弟怎么会打架?”杨冬梅恨极了于盼盼,既然要织,为何不给杨安也织一套?

    “盼盼又哪里惹到你了?不该给他们两兄弟织毛线衣?还是没给杨安也织一套?”于大志板着脸,眼神却象一把利剑刺向杨冬梅。

    “杨安是她的表弟,给他织件毛线衣又怎么样?”杨冬梅虽然没底气,但还是嘴硬地说。

    “表弟?一个让她有家不能归的表弟还想穿她织的毛线衣,你们也太自以为事了吧,杨冬梅,从现在开始,你给杨安买什么于波两兄弟也必须有,你给杨安吃什么于波两兄弟也必须有,如果你还这样重侄子轻儿子,就别怪我不客气;还有,于盼盼给于波两兄弟的东西,谁都不能动。”于大志气极了,如果不是住在这大院里,他真想赶走杨安那只白眼狼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杨冬梅不得不妥协,他知道于大志的性格,也知道于大志对两个儿子的看重,她也不是不看重儿子,只是想着她不给置办,于盼盼就会给两弟弟置办,她只不过想省点钱而已。

    “你们的姐姐怎么样了?”于大志转过头来问于波。

    “好些了,只是还不能做重活,昨天我们两兄弟加上叶子栋给姐姐砍了三担柴,也给菜园松土施肥了。

    “你姐姐是怎么赚钱的?她不是还伤着吗?怎么还有钱给你们买毛线织衣服了?”杨冬梅怀疑于盼盼手里的钱是于大志给的,往年也就给他们做点鞋子和衣服,今年两兄弟这两套毛线衣纱裤就要花几十块钱了,她不信于盼盼手里有这么多钱。

    “毛线是孙教授给姐姐寄来的,姐姐自己舍不穿,就给我们两兄弟了,织纱裤的纱是用家里的棉花换来的。”于波冷泠地回答,他对这个妈真的很失望:这几天对他们两兄弟要理不理他没放在心上,认为是他们不听话做妈的心里不舒服也情有可原,但今天的事却实实在在的伤到他了。

    “孙教授有这么大方?”杨冬梅不相信一个远去了帝都的人还能记着一个萍水相蓬的小农女。

    “当然,他可是姐姐的师父,还想要姐姐去京帝都呢,只是姐姐不想加重孙教授的负担拒绝了。”于波是知道孙教授的,孙教授还教过他英语,只是他没坚持下来。

    “还给我姐姐寄了块手表,女式的,很漂亮。”于涛显摆道。

    “你姐姐跟着孙教授学了些什么?”于大志也是知道孙教授的,但不知道他跟自己的女儿有如此深的渊源,只知道他是一个下放来的老教授。

    “医术,英语和俄语。”于波很佩服自己的姐姐,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还能坚持学这么多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