喉中干涩,仿佛有一团棉花塞在了喉中,薄月梅突然说不出话来了。
他知道自己该说什么,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。就好像刚学会说话的幼童一样,想要表达,却又说不出想要表达的意思。
外头潺潺雨声好似又大了,仿佛间还有从远处传来的轰雷声。
他艰难地在一片空白的脑海里搜寻那个能表明他心迹的词。
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阵阵闷痛,终于,他想起来了。
他不由得一松,伸出手抓住了唐今的袖口,异色眸里有因为急切而泛动的水色:“我心悦——”
他的话语在唇间消失。
夜晚的寒凉挥之不去,但床帐内却是暖的。
雨声逐渐淡去,烛光也昏暗,她的气息朦胧萦绕,惹得他的一颗心颤栗飘零,一下仿佛在云端,一下又仿佛掉进了谷底。
微凉的手指覆上薄月梅紧握的手,慢慢将之展开,指尖抚过着那些被掐出的印子,与他十指紧扣。
唐今原是弯着腰。慢慢地,她的一条腿压到了床上,手撑在了他肩侧。
气息交融,唇与唇的距离近到只要说话便会相触,亲密无间。
但这些都抵不过她一句低声叹息。
“梅梅……”
薄月梅眼圈有些红了,他贴紧了唐今,像是怕她下一瞬就会推开自己,“我的话还没有说完……”
耳边的声音清浅:“没关系,我已经听见了。”
因为。
唐今吻过他的眼尾挂着的泪珠,“你想说的,也是我想说的。”
所以不必说出口,她便已经听见了。
薄月梅的心里蓦地翻涌起了滔天巨浪,他抓紧了唐今的手,许久许久,才问:“当真?”
唐今亦握住了他的手,“当真。”
薄月梅一眨不眨地看了她很久,半晌,又问:“当真吗?”
唐今笑:“当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