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郁厚雾铺陈下一片静谧冗长的小道,破旧不堪和腐朽斑斓的墙面上飘过冷气,如同生涩干裂的喉管厌下轻微尖锐的空气。
灯光分成几瓣映在坑洼散发着泥味的表面,破旧的楼顶一阵风呼啸而过,一道黑影眨眼间闪过,如同坠楼的乌鸦喯地一下,没了踪迹。
旧居民楼二层的住户骂骂咧咧地移开窗户,脑袋往上探,掐着嗓子厉声骂道:
“他妈个逼,谁再往楼下丢垃圾我去楼上砸你家门!”
话语一出,住户扭头往下一看,蓦地,脸色突变,大惊失色,随后,寂静无声的夜幕被尖锐的喊叫破空,老旧小区家家户户的灯逐个亮起,窗户上趴上了一颗颗好奇的脑袋。
——那砸入水泥地的东西正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人,四肢扭曲地摊成一片在血泊中,从他满是血迹的半张还算人形的脸,依稀可辩是个男人。
冯卓。
凌晨两点,席岁在楼下厨房内自给自足摊个块煎饼,解下围裙洗净手后,他在餐桌上啃着饼,神色复杂地仰头望了望三楼走廊尽头,看了一眼左手橱柜上被打碎的清代古董青花瓷器瓶。
造孽啊,他明天就搬去住酒店,刚好那季华岑被家里人驱逐在外,还能做个伴。
他叹了口气,喝了口可乐,刷了会手机,浏览到一处新闻时,一口气差点被噎死。
“我草?”席岁揉了揉眼睛,他咬着煎饼,目不转睛地盯着银幕。
三楼卧室内。
窗帘被层层叠叠拉紧,幽暗中只有一盏台灯在床头柜上亮着灯,隐晦又断续的细碎声响从柔软的被褥中透出一些,被窝内仿佛藏着只发抖的小动物,憋着动静。
咔哒——
浴室的门从里推开,围着一件浴巾在胯部的男人擦着头,麦色肌肉展现着男性荷尔蒙分泌的完美曲线,倒三角的曲线一路没入遮掩处,精壮的小腿上湿漉漉的水珠,随着一步一步向前,一点点滴散在地板,停在床边。
席琛用力掀开被子,看向缩成一团的人。
金丝雀卸下了华丽衣着,油亮光彩的漂亮羽毛被扒得精光,穿着衣不蔽体的白绸缎肚兜,两根细绳系在一丝不挂的腰窝上,因为畏惧他,蜷缩着腿,倔强愤恨地拽着枕头,含着泪,警惕地挪了挪屁股。
席琛笑了一声。
他弯腰,手掌抓住对方白皙水润的脚掌心时,他如同惊弓之鸟,低低惊惧地叫了一声。
“啊……”
范逸文脸色煞白,却根本不敢挣扎,他眼看着那毒蛇般的触感捏上他脚踝,一点点熟悉而残忍地收紧时,熟悉可怖的痛意让神经一紧。
席琛断了他脚踝的二次,脱臼了又接好,然后又生生掰断。
这个男人残忍又暴虐的因子平日里竟被伪装得风平浪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