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来岁,一进门视线就落在某处,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,来人就是王崇。
王崇刁着烟,将提着的贺礼放在一旁,歪了头,进门后,就将视线直勾勾移到房间某处,眼神幽深中带着探究,微弯的嘴角彰显了主人的惬意。
范逸文微微一愣。
“…你来干什么?”季华岑踏步挡在了他面前,阻断了那刺裸炽热的目光,瞄了孙磊一眼,甩了记眼刀,咬牙切齿:“你可没说这人在这碰面,孙、少。”
“呃……”孙磊摸着鼻子,自个也觉得不地道。
潭一骁与王崇并未有怨结,两人都神色自若地和对方打了个招呼。
王崇受曾家邀请,是个贵客,孙家盘落,孙磊不愿意得罪人,王崇这点微不足道的请求他没有拒绝的道理。
范逸文的眼睛却缓缓下移,落在王崇手臂内侧的某个纹身上,刹那间复杂的情绪翻涌。
像被毒蜂扎了一下,而王崇那似有若无的笑更是变得耐人寻味……
“季小公子,季市长前段时间在饭桌上抱怨你拒绝了安排的相亲,我说指不定小公子的魂被什么狐狸精勾走了…”
王崇仿佛无意,神色间却深以为然,目光锐利,直直刺向他背后,可对方并不愿意与他对峙,见状,他嘴角的弧度更深,话里有话地说了一句:“这么多年了…近水楼台都…”
他话未说完,季华岑怒火攻心,直飙粗华,撸起袖子,迈出步子,仿佛要动手:“你一个男的说话这么欠…”
他气焰滔天,眼底冒火,如蓄势待发的箭,可箭到弦上,却被一柱水浇灭般,一双手伸来,紧紧拽住了他,季华岑难以置信地回头。
范逸文神情不宁,淡抿唇瓣,朝他摇了摇头。
“别动手。”
孙磊鸡皮疙瘩掉一地,全身发毛,这打起来可不得了,他赶忙上前劝和,和事佬般掺和进去,有些满头大汗:
“打住打住!老子结婚啊诸位!”
范逸文眼前一片薄雾,某些可怕的画面翻滚直上,他不愿意季华岑跟王崇有过多接触,蹙的眉几乎要拧成死结,轻声劝道:
“季少,婚宴要开始了,你们先走吧。”
他那副神情飘忽的模样,让某些人勃然变色,这像戳中了人肺管子。
季华岑一朝被蛇咬,恨铁不成钢,他干脆撂了话,严肃道:“范伯父现在树大招风,他来找你能憋着什么好屁?你要是还信他,你被他骗上床搞怀孕都不稀奇,现在可没人能护你…”
范逸文身体僵硬,对方的一本正经一语戳破了表面的平静,他的手攫紧了拳头,听到怀孕两个字的时候,面上添了几分薄怒。
季华岑这厮……可真是打心眼就把他摆在一个奇怪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