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。”
荀崇沉稳面容,覆上一抹轻慢。
“会?”
“通篇两千八百多字,我今日才讲第一课,你怎么可能会背?”
反问之后,他板起脸来,落字冰冷尖锐。
“欺瞒师长、大言不惭,就你这个玩世不恭的样子,以后如何参加会试、如何报效颜皇和当今圣上?”
从小到大,经历十数位教书先生,每个人都要这般责难。
庄瑞已经习以为常,悠然淡漠地反驳。
“我真的会背。”
“荀先生所诵,《夫子仁论》而已,并不是什么疑惑难解的文章吧?”
荀崇嗤笑几声,转而正色。
“呵呵呵……简直口出狂言!”
“哪怕是参加盛京州牧台会试的人,也不敢这般出言不逊。”
“好,你既会背,那就背来听听吧。”
庄瑞点头应声,一分乏趣。
“是。”
“古庆君臣扰乱,是以倾覆,仁者在焉……”
荀崇越听越是大惊失色。
“你……居然一字不差?”
惊罢,他假咳两声,掩饰尴尬。
想着不能任由自骄自满、得意忘形,荀崇以己喻人,适当贬抑。
“老夫朝气蓬勃之年,也是这般颖悟,一目十行,过目成诵。即便如此,却也不算桂林一枝、昆山片玉,出类拔萃者,依旧大有人在。由此可见,你能背诵此文,不是什么惊世之举。”
庄瑞惊喜一笑,颇有同感地点点头。